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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四川凉山布拖特木里镇,阿布一个95后舅舅,20岁中专毕业就把父母双亡的三外甥接回家,一养近10年,如今做电工、妻子上班,孩子每月有孤儿补贴,加上自媒体与社会帮扶,一家人的生活稳住了 那段走红的视频拍于今年6月,镜头里三兄妹在路边说话克制,眼神有点躲闪,说到“爸爸妈妈都去世了,所以舅舅养着我们”时,老大的嗓音发紧 博主“烛光—波哥”(任先生)路遇他们后跟进帮忙,视频到10月底、11月初被更多人看到,评论区里有人说看着心酸,有人说这家人像一颗小灯泡在黑暗里亮着 故事的起点并不戏剧化 2016年,阿布中专刚毕业,家里接连出事,姐姐和姐夫不在了,三个孩子一下没人管 “我是他们的舅舅,不可能不管他们” 他说这话没有情节,也没有背景音乐,就是轻轻的一句 那年,他把五六岁的老大、四岁的老二和两岁的外甥女都领回家,谁也不拆开 期间有人劝,把女孩先放亲戚家照看,阿布想了又想,还是没走这步 说白了,他当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条件 刚毕业,家里不富裕,能做的就是在附近接电工活,在厂里、在户外高压线边,穿着旧工作服,一次次爬杆换线 “别无选择,没有想太多,过一天是一天” 他对记者的这句话,我听着像一句普通人的硬撑,却又带着一丝温柔的倔强 2018年,他遇到现在的妻子 相处的时候,阿布把家里实情说了个明白,没试图用漂亮词遮住 “我怕他们在福利院自卑,怕他们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,我们一起过” 妻子当时顶着家里反对,还是牵起了这只手 两人结婚后,妻子把三个孩子照料得细致,还在2019年前后一起去办了户口、申请了孤儿补贴 家里后来有了两个儿子,大儿子6岁、二儿子2岁 小家也正在迎来第三个孩子,房间里多了一个小床,奶粉罐靠在墙角,茶几上摆着孩子们画的铅笔画 钱从哪儿来,一家人怎么撑,是外界最关心的现实问题 三个外甥每月孤儿补贴合计3000多元,学杂费也有补贴 阿布继续做电工,妻子去上班,日子一点点松了口气 还有一层社会的搭把手—— 博主帮他们在家附近租了三年更宽敞的房子,年租金7000元,由他按年支付 村干部也对外回应过这件事:“阿布将三个孩子抚养至今很不容易,三个孩子的生活已得到当地相关部门的帮扶” 这些明确的信息,像地上的石块,踏上去才放心 孩子们也在长 视频里,三个兄妹会自己做饭,能帮年迈的奶奶干活 老大又瘦又高,喜欢把书包里的卷子叠得很整齐,很少说废话 今年上半年,他在初中考了第一名,阿布掏700块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当奖励 那天,院子里风有点大,锡壶盖被吹得咣当响,老大骑着新车从巷口绕回来,脸上是少见的松弛 弟弟妹妹说话更直白 “长大要努力挣钱为舅舅舅娘养老” 我听到这句时心里一紧:孩子们把感恩说成了将来要做的事,这不是背台词,是他们在用最简单的语言安顿自己 换句话说,一家人的路也在变宽 今年夏天,在波哥的建议下 阿布试着做自媒体,去攀枝花带货卖苹果 把平时在电杆上的手套收起来,学着对着镜头说“大家好” 视频里没有制作感,很朴素,但是真实的日常给了他一点点新的可能 网上有人寄来生活物资,也有人悄悄打赏 有平台统计,该视频获赞超8万,多位网友留言表示愿意持续帮助 这类帮助不算大,但在山里,哪怕一个快递到门口,也会让孩子们围着纸箱笑半天 当然,关于年龄也有些口径差异 大多数报道写的是阿布2016年20岁,还有零星稿件说他当时18岁 有网络报道提到,可能因为周岁与虚岁计算不同导致差异,具体以当事人采访为准 另有叙述涉及更早的家庭变故与房屋处置 多位知情者反映细节未获多方核实,外界讨论时也应克制 我把这部分单独拎出来,就是不想让未经证实的碎片覆盖住这家人正在努力的现实 说到底,亲属抚养并不只是道德的“心软”,也是法律允许且鼓励的路径 《收养法》里写着,孤儿可由生父母的亲属、朋友抚养,亲属抚养不是收养关系,不受很多限制 阿布没有学过法条,但他懂生活的逻辑:“只有上学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,要一直供他们读完书,还要给他们建房子” 这句话像是他的“长期主义”,不花哨,却很实 更扎心的是,这个承诺不是说说 去年暑假,他把孩子们带去了游乐场,买了一袋爆米花,人群里找他们的笑脸 回到家,老二抢着收拾饭桌,外甥女在墙面贴上她的手工花 阿布的朋友圈里偶尔会发一张照片,旁边配一句:“他们好,我就安心” 这种朴素的表达让我想起很多普通家庭的夜晚,灯光暖暖,鞋子放得乱糟糟,但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 从现实影响看,这件事有几个层面值得留意 一是亲属抚养对孤儿保障的补位作用,村里的资源有限,亲人的接力能更稳定 二是自媒体传播与带货,确实为困境家庭提供了增收尝试,公益与商业并行,不必互相排斥 三是舆论带来的关注 可能促使当地在教育、住房等方面推出更细的支持举措 这才是公众“点赞”之后更有力的落点 对阿布一家来说,最实际的就是孩子能读书、能住得安心,别让短期的热度变成新的压力 我也在想,类似家庭的关键节点,往往是几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决定:不把孩子分开、不把责任推给机构、不对现实妥协到放弃 阿布和妻子撑过来的这些年,靠的是平凡的耐心 有业内人士提到 这种长期照料的隐形成本很高,社会关注不该只停留在感动,更需要制度与社区层面的承接 比如义务教育阶段的往返交通、课后辅导、暑期托管,基层能做的都很细碎,却是真实的解法 接下来,外界也在观察新的变化:是否有更多爱心人士或企业对接帮扶,是否有针对性的教育与建房支持,阿布自媒体带货能否跑通小规模稳定收入,三兄妹的新房建设方案是否有着落 这些问题都不复杂,但需要耐心 阿布说 “过一天是一天,但要把每一天过得有方向” 这话我记下了 临近冬天,特木里镇的风更干,院子里晾衣绳上挂着孩子们的小外套 老大从书包里抽出作业,抬头看了看屋檐下的灯,灯光稳稳的 他们的日子不富裕,但在向前走 “长大后上班,拿钱养他们全家” 这句孩子的话,或许也是这篇故事里最响的一句回声 |